2014-05-22

[译]纪念玛丽.安宁 伟大的化石“猎手”


五月二十一号的谷歌涂鸦 (Google Doodle) 是纪念Mary.Anning 215 岁诞辰


五月21号的谷歌涂鸦(Google Doodle)纪念了玛丽.安宁(Mary Anning)215岁诞辰。玛丽是19世纪的化石收藏家,古生物学家。作为一个贫苦工人家庭出身的女性,在这个一向由富有,“上流社会”的男士们把持的领域里,她帮助建立了早期古生物学,地理学对已灭绝古生物研究的规范。

安宁(Anning)出身于1799年五月21号。她被伦敦的自然历史博物馆誉为“史上最伟大的化石猎手”。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帮忙发掘了第一具有记录的“鱼龙”化石,她哥哥约瑟夫找到了鱼龙头骨的化石,她找到了鱼龙的其它部位的化石。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她发掘了有记载的头两个蛇头龙的骨架化石以及其它的很多重大化石发现。此后在她的一生中,通过梳理她家乡附近Blue Lias悬崖的岩层,她接连不断地发掘出了很多重要的化石。

(除了对化石的发掘)安宁还对科学的发展作出了其它的无数贡献。她对化石的观察帮助大众认清了所谓具有治病强身魔力的“龙宝”(译者:中药里好像还有“马宝”,《本草纲目》和《辍耕录》中称鲊答。具镇惊化痰、清热解毒之功?)其实就是石化了的动物的粑粑。她还在和乌贼很像的箭石鱼的化石里发现了石化了的墨囊。她的朋友兼战友伊丽莎白.菲尔伯特甚至从中提取出了墨汁,安宁还用这个墨汁绘制了她科学论文里的一些插图。

(在当年的环境下)作为一名女性,尤其是一名工人家庭出身的女性,安宁被满是英伦上流,富人和地主的伦敦地理协会拒之门外。但是19世纪初的那些古生物和地理学的巨匠(译者:很奇怪这些“巨匠”为什么就不能让这个女子加入他们的协会)比如Charles Lyell 和 Adam Sedgwick (他是达尔文在剑桥时的老师),倒是经常到她家去上门造访和请教。

安宁只受过很少的教育,她的读写都是在她所去教会的主日学校学的。但是这没有妨碍她阅读大量的科学文献,她关于化石的知识往往比那些光顾她的小店的顾客们多得多(译者:安宁经营一个贩卖化石的小店)

安宁47岁的时候死于乳腺癌。她是个出众的古生物学家,只是由于她工人阶层的出身和宗教信仰的原因,安宁在古生物方面的贡献往往被为男性主导的古生物学家,甚至其他因为她的发现而受益的学者们的忽视。(译者:安宁原来属于公理会教会,是英国的一个不太被人待见的小教会,后来她加入了圣公会,因为多数受尊敬的学者都是这个教会的)

安宁死后,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在他主办的文学杂志《终年》上如此写到她的一生 - “她的一生彰显了,只要有目标和足够的勇气,一个普通人也可以为科学的发展做出贡献”。狄更斯还写到,安宁“为她自己赢得了名气,而且赢得名副其实。”

译者:和很多“民科”们不同的是,安宁的发现都是经得起主流科学界的检验的,并非是她的臆想和编造。

译者:这篇文章是译自洛杉矶时报的 一篇文章 (原文戳这儿 》)。BBC最近的一个系列节目中讲到了安宁对古生物学的贡献,正好又看到谷歌涂鸦也在纪念她,于是有此试译。

2014-05-16

[译]“事实,而非观点” - 历史性破坏机器给当代的启示




在伦敦的SOUTHWARKS街99号的门口,刻着这样一句座右铭 - “事实,而非观点”(“FACTS,not opinions”)。这句座右铭可以看作是对这个房子不寻常的住户 - 一个巨大的,曾经粉碎,拉伸,扭曲过无数金属的机器 (译者:液压拉伸试验机)- 的间接的致敬。

这台机器(译者:在维多利亚时代)曾在工程界引发了一场革命。在十九世纪下半叶,机器的主人David Kirkaldy和其他工程师们一起创建了建筑材料强度事实上的标准,而在此之前人们对这些材料的强度基本上是靠猜测的。(译者:豆腐渣工程有木有。)这一事实 VS. 观点(猜测)的胜利使桥梁,火车还有其它的很多工程的安全性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直到今天,这个“事实,而非观点”的座右铭仍然是工程师们的职业道德规范。可惜在生活的很多其它领域,事实和观点这两个概念的不同依然让很多人纠缠不清。尤其是在大众媒体和政治领域,更是充满了分不清何为事实,何为观点的人(译者:甚至所谓的专家,学者)。不过就好像每个工程师都会告诉你的一样:假如你让观点占据了事实的位置,不管你要修建的是什么,都会很容易垮掉的。

译者: 这篇文章翻译自New Scientist 五月号的一篇小文 “Historic Breaking Machine Holds Lessons for Our Times”

2014-05-09

和十一岁的小女孩谈"哲学三问"

前几天我送女儿小米去上某某课,回来的路上,for no particular reason, 她问我如果我们有了很多钱我会做什么,我想了一下说,我可能会去旅游(好俗的答案啊),然后呢,我可能会写一本书 ... 书的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做《寻找我们失去的物质家园》(我都忘了我是怎么给这个十一岁的ABC用英文讲解这个名字的了)。
而且,我说,“我连第一篇文章都想好了要写什么了!”
“是吗?”她有点漫不经心的问。
“是啊,” 我说,“第一篇文章我就要讲讲所谓‘哲学三问’的答案。”
“哦...什么是‘哲学三问’啊?” 小女孩问,“是什么脑筋急转弯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了”,我说,“哲学三问是号称关于人类的三个所谓的‘终极’问题,据说是人类思考了几千年也不得其解只好交给哲学家来解决的问题。”,我继续说,“怎么样,你要不要听听是什么问题,没准儿我们可以试试找到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呢。”。
“无所谓(whatever),只要不是数学问题,试试呗。” - 哇,现在的小女孩可真是酷啊。


“那你听好了啊,这第一个问题就是 ---- (drum roll)"


"我们(人类)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啊? ... 好像没有什么啊?你不是早就告诉过我人类是进化而来的吗?前几天我们不是刚刚看了Sir David Attenborough的 Rise of Animals : Triumph of the Vertebrates 吗,他不是讲到了我们和其它各种动物的共同祖先(common ancestors)吗?这个问题达尔文早就解答了啊?!”。小姑娘好像还稍微有点不屑啊(有没有搞错,这个是哲学终极问题哎!)。


“你说的对(看样子给他们看的那些BBC纪录片没有白看啊,连David Attenborough 都知道),可是这只是生物的进化啊,生命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我问她。


“我们科学老师说,我们都是星尘的孩子(we are all made of stardust)”。


“哈哈哈,好孩子,这个都知道,不错不错”,我非常满意地笑起来。“嗯,大爆炸(Big Bang)创造了整个宇宙,我们还有我们周围的一切都是从那最初的物质而来的,所以说'我们是星尘的孩子'这个说法是不错的。但是呢,地球上最初的生命到底是怎样出现的,科学倒还没有一个完全满意的答案,主要是那些最初的生命痕迹都完全没有留下证据,这也是科学家们在努力研究和探索的一个问题。(比如道金斯老师在他的《自私基因》里就有一些假设,倒是相当的迷人)”。


“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啊?” ... 嘿嘿,好奇心调动起来啦。


“小丫头你听好了,这第二个终极问题就是 .... (drum roll)”
"Daddy, stop it!!"
"好吧,好吧,这第二个问题就是 ..."


"我们(人类)要到哪里去?"


“也就是说,我们的终极目的或者说命运是什么?” 

“这个 ... ”,小姑娘有点犹豫了... "这个我不知道。"
“是啊,这个问题对十一岁的小女孩是有点难回答(不过难不倒万能的你爹 ☺)。”我说。
“你看,显而易见一点的就是我们都会死的。而且,我们死了以后是不会再回来的(我之前有给小米讲过卡尔.萨更和他女儿的对话)。在电影里你看他们说‘尘归尘,土归土’ ... 这个倒是说的不错。”
“虽然我们(人类)老觉得自己很不一般。其实呢,我们人类和其它所有的生命体(以及非生命体)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世界不是为我们造的,我们也不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来的。”
“说的简单一点,那就是我们(人类)其实哪儿也不去,我们死后,我们的能量又回到宇宙中去,周而复始而已。我们可以说我们呼吸的空气里就充满了我们祖先的物质(这个听起来有点那个啊...)。”

“嗯,这个我听我们老师讲过,他说过宇宙的总能量是恒定的,不会有新的能量产生,也不会有能量消失。”
“是啊,看来你们的科学老师还不错啊!”,我说。


讲完第二个问题,这个十一岁的,刚刚开始中学生活的小女孩陷入了一点小沉思。


"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第三个问题吧,shall we?",我问。
“OK”
“第三个问题是一个有趣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谈到了人类的起点,第二个问题是人类的终点,这第三个问题呢,就是 ...”


"我们(人类)到这儿来干什么?"


“或者说,我们生命的意义是什么?(what is the meaning of life)”

“啊!”,小米说“Pokemon 电影里也谈到过这个问题。Mewtwo说过‘... the circumstances of one's birth are irrelevant; it is what you do with the gift of life that determines who you are. ’”.^

"不错啊,这个是个不错的答案。",我鼓励到。
“也就是说一个人生命的意义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自己创造的”,我说。
“很多的人认为生命的意义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是所谓的‘上天注定’的,是所谓的‘神’交付给我们的。我们天生就是要肩负某种‘使命’的。”
“其实这些都是nonsense。一个人生命的本身没有先天赋予的意义,一个人生命的意义在于她/他自己的创造和生活,你的意义就在于你是你。你要幸福快乐,你要创造美丽,比如你,要设计出新的,最酷的Pokemon,well, 你就在自我创造你生命的意义 ...”
"Come on, daddy, you are preaching again!",女儿打断我说。

好吧,好吧 ... 现在的孩子真是的,就不能听大人抒发点丰富的感情啊 ...



三个哲学终极的问题,就这样在我们父女俩的谈话中被轻易的解决了,
“我觉得哲学家应该多想想数学题 ...”, 女儿说。
“谁说不是呢,谁说不是呢 ...”,我随声附和道。


然后我们转换了话题,一路上谈些学校啊,游戏啊什么的 非哲学,也非终极的问题 ...


快到家了,小米突然对我说 

“爸爸,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写本什么书吗?你写的时候让我也读读,我可以帮你改英文...”

... (糟糕,你爸爸我刚才只是说“想”要写本书,没有说“要”写一本书啊 ... 这个,这个 ...)


"嗯,啊,嗯 ... 好啊,爸爸一定努力!!等你长大了,我写的时候一定让你看。"


“那一言为定哦!”

... 一 ... 言 ... 为 ... 定 ...


THE END


* 这篇文章是根据我和女儿小米的真实对话而写成的,为了增加可读性中间略有添油加醋。